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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任务
——第七骑兵队
作者
查理·布林德利(Charley Brindley )
charleybrindley@yahoo.com
www.charleybrindley.com
编辑
凯伦·波士顿(Karen Boston)
网址https://bit.ly/2rJDq3f
封面和封底设计
尼基·武卡迪诺娃(Niki Vukadinova)
n.vukadinova@gmail.com
© 2019 查理·布林德利版权所有
美国出版
2019年1月第一版
此书献给
查理·布林德利二世(Charley Brindley II)
查理·布林德利的其他书籍
1. 奥姗娜的坑
2. 拉吉第一册–奥克塔维亚庞贝学院
3. 拉吉第二册–学院
4. 拉吉第三册–悲惨的卡瓦族
5. 拉吉第四册–西风之家
6. 汉尼拔的战象女孩(第一册)–丁丁·班·苏妮娅
7. 汉尼拔的战象女孩(第二册)–伊比利亚之旅
8. 奇安
9. 阿里安二十三世
10. 兴登堡的最后一个座位
11. 蜻蜓大战君主(第一册)
12. 蜻蜓大战君主(第二册)
13. 静海 2.0 (第一册)–探索
14. 静海 2.0 (第二册)–入侵
15. 静海 2.0 (第三册)–荒滩毒蛇
16. 静海 2.0 (第四册)–共和国
17. 上帝之杖(第一册)–在灾难的边缘
18. 上帝之杖(第二册)–悲伤之海
19. 不要复苏
20. 亨利九世
21. 昆比特孵化器
即将推出
22. 蜻蜓大战君主(第三册)
23. 巴利西亚之旅
24. 静水流深
25. 马基雅维利女人
26. 阿里安二十九世
27. 最后一次任务–第七骑兵队 (第二册)
28. 汉尼拔的战象女孩 (第三册)
关于其他书籍的详细信息,请参见本书的末尾
第一章
詹姆斯·亚历山大(James Alexander)中士站在C-130的后部,随着飞机的移动而摇摆。他心事重重地看着自己的十二名士兵,翻来覆去地想究竟有多少人能在这次任务中幸存下来。
四分之三?还是一半?
他知道他们正前往塔利班作战。
上帝保佑我们。那架被打碎的无人机,难道值得我们搭上一半人员的生命吗?哪怕仅一个人的生命?
他瞥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桑德斯(Sanders)上尉,桑德斯上尉也看着士兵们,好像他有同样的忧虑。
前舱壁上的指示灯闪烁着红光。装卸工看到它,举起右手,五指分开示意。桑德斯上尉向装卸工点了点头。
“好吧,第七骑兵队!五分钟到达降落区。”他告诉士兵们。“准备,全副武装出发。”
“好哇!”士兵们大喊大叫着爬起来,然后将他们的静电线挂在头顶的电缆上。
“让我们准备出发吧,伙计们!”亚历山大中士大喊道。
“同志们,检查好你们的肩带,背包和‘救生伞’。”他走在两排士兵中间。“到达地面立即迎战。如果谁摔断一条腿,我们会把你留在后面等直升机。”他抓住列兵麦卡利斯特(McAlister)的胸带,用力地拉拽,测试皮带扣环。“你们听到了吗?”中士大喊。
“听到了,班长!”士兵们齐声呼喊。“到达地面立即迎战,如果谁摔断骨头,就送你回家。”
阿尔法连的第一排是一个新建制的部队,通常由第一中尉领导。当中尉雷德格雷夫被控违抗命令和大胆妄为,或者更准确地说,在执勤时醉酒滋事,桑德斯上尉决定接管他的职务权力。
另一个原因是,四名士兵是女性。五角大楼最高层级者最近发出的指示,规定准许女兵在服役期上前线作战。
这个连里每个女人都自愿和男人并肩作战。桑德斯选择了四名身体状况最佳的女性,她们在战斗训练的所有阶段都有出色的记录。这些妇女将是第七骑兵队中优先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女性,上尉想要掌握关于她们的表现的第一手资料,以防他不得不给一个不幸的家庭写信。
当飞机的后门升起,后挡板就位时,液压装置发出尖叫声。机舱的温暖空气顷刻被吸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海拔五千英尺的寒冷空气。
亚历山大急忙走到后面,随即抓住武器箱上的一条背带让自己稳下来。他和上尉俯视着厚重的云层。
“你怎么想,上尉?”亚历山大问。
桑德斯上尉耸了耸肩,转身面向他的士兵。他轻触他的右耳上方的头盔的一侧,进行通讯检查。气流的噪音使他们没有传话人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之后,他对着麦克风说。
“每个能听到我说话的人,都竖起大拇指。”
只有两名士兵发出了信号。
亚历山大来到第一个没有作出反应的士兵面前。“帕克斯顿(Paxton),你个烟鬼。”他打开他的士兵通讯器。“上尉在跟你说话。”
“哦,该死。”列兵帕克斯顿说,“现在我在线, 班长。”他向上尉竖起了大拇指。
“你的通信器开了吗?”亚历山大问第二个士兵。
“是的,班长,”列兵卡迪·沙拉科娃(Kady Sharakova)说,“但是没信号。”
亚历山大检查了她的通讯器开关。“确实,沙拉科娃,你的通讯器坏了。你只要注意照着你前面的人行动。
“好的,班长。我们今天该修理哪一个?”
“那些长相难看的家伙。”
“酷。”
女人脸上的疤痕通常会令她显得高傲冷漠。然而,卡迪·沙拉科娃的疤痕更多的是作为荣誉的徽章,而不是屈辱的污点。
她面前的士兵笑了笑,用手做了一个蝴蝶随风飘舞的动作。“做我所做的一切。”
“哦,长大了吖,卡瓦尔斯基(Kalski)。”卡迪用食指狠狠弹击他的头盔的前部。
亚历山大急忙回到尾门。
上尉对着麦克风说:“我们身下有一层云,到处都是。飞行员说离地面太近了,无法穿过云层,所以我们必须跳过去。”
“呵呵,”其中一名男子在通讯系统说。
“你们进行过四次跳跃练习,但这将是第七骑兵队第一次空降到战斗场地。让我们完成这项任务,以免我额外申请运尸袋。”他挨个目视着一个个表情冷酷的士兵。“塔利班已经成功地击落了我们最新的一架无人驾驶飞机,‘全球猎鹰’。我们将把它从他们那里拿回来,并抓住那些想出侵入无人机航空电子设备计划的人。”
他从迷彩夹克的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亚历山大俯身看着上尉用手指滑过一条红色虚线。
“看起来我们比楼主的点击次数提高了大约10次。上尉把地图递给亚历山大,他瞥了一眼两边的士兵列队。“我们将在雷吉斯坦沙漠的边缘降落。我们的目的地是一系列向北延伸的低岩石丘陵。无人机上的电子信标仍在工作, 所以我们要格外细心查找它。没有树,没有丛林,没有任何形式的掩护。一旦着陆沙丘,就准备好武器。我们有可能正巧跌入一场战斗中。我先跳,武器箱跟后。”他拍了拍坐在右边的巨大玻璃纤维箱。“然后,我希望你们都像排成队列的松狮犬一样快速地紧随其后。”
飞机猛烈地向右颠簸,且向下俯冲着。上尉被狠狠地抛在武器箱上,这一撞使他失去了意识。当他再次醒来,拉紧静电线的同时,身体摔出尾门,抛向空中。
“我们被击中了!”其中一名士兵喊道。
当飞机向左扭曲时,机身的金属发出呻吟声,然后似乎右转了一会儿。
亚历山大大步朝向通往驾驶舱的门。当他拉起把手时,门意外地打开了,击中了他的头盔,且几乎扯断了他的手臂。他拖着身躯吃力地斜 靠向门口,风声在敞开的门外吼叫。
“该死!”
他眨了眨眼,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C-130的整个机头部分没了,包括飞行员和副驾驶座椅都没了。领航员的座位还空在那。当他透过飞机机头丢失部位的空洞向前望时,他惊恐地看到飞机正急冲向一个锯齿状的山顶,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两英里。
“大家都准备跳伞!”他对着麦克风大喊。他的士兵盯着他,僵在原地,好像他们不明白他的命令。“从飞机后面跳,立刻!”
他跑向飞机的后座,他决定最好带领他们出去,而不是努力把他们推出去。这就像在游乐场的游乐屋里的疯狂楼层之一,地板的一部分上下起伏,左右倾斜。破损的飞机在空中摇晃和震颤,令他无法保持平衡。
当飞机翻跟头时,金属皮被撕掉,像被撕裂的生物一样在机舱里尖叫。亚历山大被猛推向其中一个人。一双强壮的手抓住他的肩膀,阻止他摔到甲板上。
他跪在飞机后面,解开武器箱的一个背带上的闩锁。当闩锁突然松动时,他抓住第二条背带,带环却紧紧地卡住了。在他与闩锁奋力挣扎时,一只拿着刀的手从他头上闪电般划过,割断了背带。他抬起头,看到了列兵秋鹰月的笑脸。
鹰月点击她右耳上方的头盔的一侧按钮。亚历山大检查了自己的通信开关。通讯器是关闭的。
“妈的,”他低声说,“一定是被门撞上了。”他把通讯器重新打开。“都能听到我吗?”
有几个士兵作了回应。
飞机猛地向左摆动,拉动了武器箱的两个橙色救生袋的开伞索。
在亚历山大跳出来时,他示意士兵们紧跟着他,但就在他离开飞机时,他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把静电线连接到架空电缆上。他翻了个身,看到他的人员像一家的土褐色小鸡跟着他们的母鸡妈妈一样涌出来。当他们一个接一个打开救生袋时,他们的救生伞呼呼地敞开,飞向天空。
天啊,我希望他们都能成功。
C-130的右翼撕破了,朝他们方向飞速旋转。一半机身包括外置发动机都不见了。残留的引擎着了火,留下一条油腻的螺旋状烟雾拖尾。
“糟糕!”亚历山大惊恐地看着燃烧的机翼正朝向他的士兵螺旋状下坠。“小心!机翼!”
士兵们伸长了脖子,但他们巨浪般波动的伞盖挡住了他们上空的视线。像旋转的收割机,机翼在空中旋转,刚经过一个士兵十英尺以下的地方。
“华金!”这个士兵对着他的通讯器喊道。“向右躲!”
列兵罗纳德·华金(Ronald Joaquin)拉他的右控制线,并开始以慢动作他的右边转向,但这一切太迟了。燃烧的机翼的锯齿状端撞上了他的四根护罩线,并把他猛地拽到一边。他的救生伞被撕碎了,拖在旋转机翼的后面。
“解开安全扣!”亚历山大对着他的通讯器大叫。
“狗屎!”华金大叫道。
当被旋转的机翼吊起来时,他胡乱地去抓安全扣。他费了好大力终于抓住了安全扣,并把它扯开,再解开将他和致命机翼缠在一起的护罩线。他下降了十秒钟后翻过身来,以确保自己远离机翼,然后打开备用救生伞。在备用救生伞迅猛张开的刹那,他才开始安下心来。
“哎呀!好险。”他说。
“干得好,华金。”亚历山大说。
当他看着下落的机翼和拖在后面的破损的救生伞落入下面的树林里后,再猛拉背带,听到一个小引导伞从他的背包上撒开主降落伞的呼啸声,随后主降落伞被猛地一拉敞开了。
此时,残破的机翼以一个斜角俯冲撞向树梢,又穿过树梢,撞击地面。一缕烟飘起来,燃料箱随后破裂,在树林上空升起一团火焰和滚滚黑烟。
亚历山大遥望天际。“这太奇怪了,”他一扭身说,想看看他的士兵,同时数数降落伞,但他看不到任何经过自己降落伞的伞盖样东西。“你们在空中吗? ”他对着麦克风大喊大叫。“按顺序报数。”
“洛贾布(Lojab),”他听到耳机里的声音。
“卡瓦尔斯基,”列兵卡瓦尔斯基叫道,“有飞机飞向东南方。”
C-130像流星一样留下火和烟雾拖尾,落进山腰。一会儿功夫,它就爆炸了,变成个火球。
“天哪,”亚历山大低声说,“好吧,按顺序报数。我听到洛贾布和卡瓦尔斯基了。”
他数着士兵们说他们的名字。所有士兵都有一个分配的号码;亚历山大中士是第一,下士洛贾布是二号,以此类推。
队中其他的人报出他们的名字,然后又恢复了沉默。“十?”亚历山大说,“天啊!他拉下右边的控制线。”“沙拉科娃!”他叫着说,“兰瑟姆(Ransom)!”没有应答。
“嘿,班长,”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
“你说。”
“沙拉科娃的通讯器仍然连不上,但她出来了。她就在你上面。”
“很好。谢谢,卡瓦尔斯基。有人看到兰瑟姆了吗?”
“我在这里,班长,”兰瑟姆说,“我想我在撞到飞机一侧时晕倒了一分钟,但现在我醒了。”
“很好。算上我,就十三个人了,”亚历山大说,“每个人都在空中。”
“我看到C-130的三名机务人员从飞机上跳伞来。”卡瓦尔斯基说。”他们就在我下面打开了救生伞。“
“上尉发生了什么事?”洛贾布问。
“桑德斯上尉,”亚历山大对他的麦克风说。他等了一会儿。“桑德斯上尉,你能听到我吗?”
对方没有反应。
“嘿,班长,”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我还以为我们正在穿越云层?”
亚历山大盯着地面,云层消失了。
这很奇怪,没有云。
“沙漠在哪?”另一个人问。
他们下面空无一物,只有满眼的绿色。
“这看起来不像我见过的沙漠 。”
“看看流向东北方的那条河。”
“糟糕,那条河面积宽大无比。”
“在我看来,这更像印度或巴基斯坦。”
“我不知道那个飞行员在抽烟,但他肯定没有把我们带到雷吉斯坦沙漠。”
亚历山大中士说,“减少闲聊时间。”他们现在位置低于一千五百英尺。“有人看到武器箱了吗?”
“没有,”莱德贝特(Ledbetter)说,“我找不着它。”
“没有,”帕克斯顿说,“那些橙色的救生伞应该像你们这些白人男孩在贫民区一样显而易见,但我没看到。”
其他人都未看到武器箱的踪迹。
“好吧,”亚历山大说,“就在西南边十点钟的方向仔细清查。”
“明白,班长。”
“我们就在你身后。”
“全体,听着,”亚历山大中士说,“一旦你降落地面, 立即带上你的愤怒从救生伞里跳出来迎战。”
“别打断,我太喜欢他讲煽情话的模样。”
“能做到吗,卡瓦尔斯基,”他说,“我敢肯定, 有人已经看到我们了,所以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
所有的士兵都滑进了空地,成功地降落。飞机上剩下的三名机务人员落在他们身后。
“第一小队,”亚历山大命令,“设置一个警戒线。”
“收到。”
“阿奇博尔德·莱德贝特(Archibald Ledbetter),”他说,“你和卡瓦尔斯基去爬上那棵高大的橡树,建立一个瞭望台,并拿一些武器给三名机务人员。”
“好的,班长。”莱德贝特和卡瓦尔斯基跑向C-130机务人员。
“东边一切很安静,”帕克斯顿说。
“这里也一样,”华金从空地的另一边说。
“好吧,”亚历山大说,“保持警惕。敌人一定会来追杀我们。让我们避开这片林中空地。我们在这里会成为敌人的活靶。”
“嘿,班长,”卡瓦尔斯基低声对着麦克风说,“你两个朋友过来了,加赏。”他和莱德贝特爬在那橡树中央。
“在哪?”
“在你的6点钟位置。”
亚历山大中士转来转去。“找到了,”他看着两个人对着麦克风说,“所有人隐蔽,准备好你们的武器。”
“我认为他们并不持有武器,”卡瓦尔斯基低声说。
“安静。”
亚历山大听到这伙人穿过灌木丛朝他走来。他把自己的脊背贴在一棵松树上,扣上西格自动手枪的扳机。
过了一会儿,他们从他身边跑过。这是一男一女,除了这个妇女背着的木草叉以外,手无寸铁。他们的衣服只不过是短而破烂的无袖外衣,他们还是赤脚在地上走。
“不是塔利班组织,”帕克斯顿在通讯器上低声说。
“太白了。”
“太什么?”
“皮肤太白了,不像是佩斯或印第安人。”
“他们还在前进,班长,”卡瓦尔斯基从树高处说,”他们跳跃过圆木和巨石, 拼命地向前跑。
“嗯,”中士说,“他们肯定不会来追杀我们。”
“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另一个,”卡瓦尔斯基说。
“你说什么?”
“还有一个过来了。同一方向。看起来像个孩子。”
“隐蔽,”中士低声说。
这孩子,一个十岁的孩子,跑过去。他面色苍白,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短外衣。他也是赤脚的。
“还有,”卡瓦尔斯基说,“看起来像一家人。移动较慢,拉着某种动物。”
“山羊,”莱德贝特在卡瓦尔斯基旁边的树上说。
“山羊?”亚历山大问。
“对啊。”
亚历山大走到这群人的第一个人面前–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伸出手臂阻止她。女孩尖叫着跑回她来的方向, 然后转向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人群里一个女人看见亚历山大,转身去追那个女孩。当那个男人带着他的山羊赶来时,亚历山大用枪指着他的胸膛。
“别动。”
该名男子气喘吁吁地丢下绳子,没命地逃跑。山羊咩咩叫着,想要亚历山大的衣袖。
最后一个人,一个小女孩,好奇地看着亚历山大,但随后捡起绳子头,拉着山羊,朝她父亲逃跑的方向走去。
“奇怪,”亚历山大低声说。
“对,”有人在通讯器上说,“太奇怪了。
“你看到他们的眼睛吗?”洛贾布问。
“看到了,”列兵卡琳娜·百龄坛(卡琳娜 Ballentine )说,“除了小女孩以外,其他人都吓坏了。”
“是因为我们?”
“不,”亚历山大说,“他们正逃避其他的东西,没有注意我。我就像是一个印第安人木雕。”
“一个烟草师雕刻的美洲土著人模样,”列兵洛雷雷·富西里尔(Lorelei Fusilier)说。
“你说什么?”
“你不能再用‘印第安人’这个词了。”
“嗯,该死。‘笨瓜’怎么样?”亚历山大说,“这冒犯了任何种族,信仰或宗教吗?”
“信条和宗教是一回事。”
“不,它们不同,”卡琳娜·百龄坛(卡琳娜 Ballentine )说,“信条是一套信仰,宗教是对神的崇拜。”
“实际上,我们更喜欢‘血腥决斗的勇士’而不是‘笨瓜’。”
“你是具有挑战性格的人,帕克斯顿。”
“能不能都给我闭嘴!”亚历山大喊道,“我感到自己像个十足的幼儿园老师。”
“幼儿教师。”
“小朋友的导师。”
“天哪!”亚历山大说。
“现在你们惹恼我了。”
“后面还有人呢,”卡瓦尔斯基说,“一大堆,你们最好把路让开。他们走得很匆忙。”
三十个人匆匆经过亚历山大和其他人。他们都穿得一样:简单的短外衣,没穿鞋子。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用灰色粗织布做成。有几个人在他们身后拉着牛和羊。一些人背着粗糙的农具,一名妇女端着一个装满木制厨房用具的土锅。
亚历山大走出来抓住一个老人的手臂。“你们是谁, 那么急干什么?”
老人大叫着,想甩开他,但被亚历山大紧紧抓住。
“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您的。”
但这名男子很胆小。事实上,他吓坏了。他一直提心吊胆,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话。
“那到底是什么语言?”亚历山大问。
“我什么也没听到,”洛贾布一边说,一边端着M16步枪,站在亚历山大旁边。
“我也没听到,”华金站在亚历山大的另一边说。
他一张挨一张地看着他们的脸。显然,他被这些陌生人吓坏了,但更害怕他身后的东西。
还有几个人跑过去,然后老人猛地甩开手臂,拉着他的牛,努力逃脱。
“我应该拦住他吗,班长?”洛贾布问。
“不用,在他心脏病发作之前让他离开这里吧。”
“他的话绝对不是普什图语。”
“也不是阿拉伯语。”
“或许是乌尔都语。”
“乌尔都语?”
“那是佩斯人的语言。”沙拉科娃说,“还有英语。如果他们是巴基斯坦人,他们应该能听懂你说的英语,班长。”
“好了。”亚历山大看着最后一个人沿着小路消失。“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的皮肤太白了,不可能是巴基斯坦人。”
“哦,”卡瓦尔斯基说。
“现在在哪?”亚历山大问。
“战象”
“我们肯定在印度。”
亚历山大说:“我怀疑我们偏离了方向。”
“嗯,”卡瓦尔斯基说,“你可以问问那两个小妞我们在哪里。”
“你说什么,两个小妞?”
“在战象的头顶部。”
第二章
“百分之九十的印度人说英语,”莱德贝特说。
“嘿,阿帕奇,”华金说,“莱德贝特队长说的是‘印度人’。”
“说得有理,他们是印度人,”鹰月说。
“为什么不是亚洲次大陆的土著人呢?”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我们不在印度。它可能是一个马戏团。”
“是吗?嗯,他们一定上演一场非常精彩的表演,来吓跑所有这些人。”
“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说,“这两个女人有武器吗?”
“是的。”
“用什么?”
“弓箭, 还有......”
亚历山大瞥了一眼华金,他扬起眉毛。
“还有什么, 卡瓦尔斯基?”
“好看。她们是两个辣妹。”
“卡瓦尔斯基认为任何有胸的东西都很性感,”卡迪在通讯器上说。
“真的好奇怪,沙拉科娃。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很性感。”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穿裙子。”
“感谢上帝给我这个小恩惠。”
“他们有多远,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问。
“五十码。”
“作为战象, 它们真的很安静。”
“可能会用脚尖走路。”
“是么!”亚历山大说,“也许是一个陷阱。做好一切准备。”
当两头战象并排走近亚历山大时,他没有看到任何埋伏的迹象,两个女人看起来也没有威协性。他从树后走出来,友好地举起手来。
“你好。”
离他最近的那个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叫。
“也许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军队头盔。”
亚历山大摘下头盔,用手轻轻刮着头盔发出嗡鸣声。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讲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现在你真的吓到她们了,班长。”卡瓦尔斯基说,“把头盔收好。”
“真有意思。”
女人们低头看着亚历山大,但没试着阻止他们的动物。第一头战象的肩膀大约七英尺高,另外一头战象比这头象还要高三英尺,耳朵大小相当于一辆十八轮大货车的车门大小。它的骑手是一位身材苗条,红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子。那个较小的象背上的女人很相似,但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两人脸上都有某种象征标记。
在距离她们前面几码远处,洛贾布从灌木丛里出来。他摘下头盔,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挺直身子,朝着金发女郎微笑。
“你好,女士。我好像把我的保时捷弄丢了。你能带我到最近的麦当劳去吗?”
她笑了,但什么也没说。他看着她坐在战象上一种轻松流畅的动作前后摇摆,与战象的移动完美同步,像女人和野兽之间的艳舞。洛贾布在动物旁边走着, 但后来发现他必须慢跑才能跟上。
“女士们去哪里?也许今晚我们可以聚在一起喝一杯啤酒,或者两杯,五杯。”
她说了三四句话,但他什么也听不懂。然后,她把注意力转回前面的小路。
“好的。”他停在小路中间,看着她伸手把一根树枝推开。“今晚八点左右在那儿见。”
“洛贾布”卡琳娜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你真可怜。”
“你什么意思?她说今晚在乔利烧烤酒吧见。”
“啊,我知道了。哪个城市? 坎大哈?卡拉奇?新德里?”
“你看到她们的纹身了吗?”华金问道。
“对呀,在她们的脸上,”卡迪说。
华金点了点头。“它们看起来像一个魔鬼的蛇杖, 或类似的东西。”
“来了一头战象,”卡瓦尔斯基说。
“我们应该隐避吗,班长?”
“有必要吗?”亚历山大说。
一个年轻人骑着第三头战象。他的长长的浅棕色头发用一根皮条带绑在脖子后面。他光着上身,露出坚实的肌肉。他看了看士兵们,就像两个女人一样,他背上也背着一个弓和箭壶。
“让我跟他说点西班牙语。”卡琳娜摘下头盔,“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年轻人不理睬她。
“坎大哈有多远?”她看着亚历山大中士,“我问他到坎大哈有多远。”
驯象师说了几句话,但他似乎更像和他的动物对话,而不是卡琳娜。
“他说什么,卡琳娜?”洛贾布问。
“哦,他现在不能停下来讲话。他约了一个牙医什么的。”
“啊,对了。”
“有更多的战象还在路上,”卡瓦尔斯基说。
“有多少?”
“一整群。三十个或更多。你们也许要给他们让路。他们分散开来了。”
“好吧,”亚历山大说,“大家都站在小路的这一边。让我们呆在一起。”
当他们看着战象经过时,懒得躲起来。动物不理睬士兵们,它们连枝干一块抓起树枝,边走边咀嚼着。有些动物被人骑着,而另一些动物则有驯兽师在它们旁边跟着。几头小象跟着羊群,没有人照顾它们。他们偶尔停下来,拔一小丛草吃。
“嘿,斯帕克斯,”亚历山大说。
“是的,班长?”
“试着用你的无线电收听坎大哈广播。”
“我已经试过了,”斯帕克斯说,“什么都没有。”
“重试。”
“好。”
“你有没有试过你的 GPS T-DARD 定位系统, 看看我们在哪里?”
“我的 T-DARD 变迟钝了。它指示我们在法国里维埃拉。”
“里维埃拉,嗯? 那样就好了。”亚历山大环顾他的士兵。“我知道命令要求你们把手机留在军营里, 但有人碰巧不小心带了一部吗?”
大家都掏出手机
“他妈的。”亚历山大摇了摇头。
“这也是一件好事,班长。”卡琳娜把头盔倾斜抬起来,把电话放在耳朵上。“除了我们的无线电和 GPS 信号, 我们还能通过什么方法找出我们所在的地点呢?”
“我没收到信号。”帕克斯顿轻拍树干上的手机,又试了一次。
“也许你应该缴费了。”卡琳娜用拇指点击了一条短信。
“这里没有信号,”华金说。
“我拨9-1-1,”卡迪说,“他们会知道我们在哪里。”
“你不必呼叫9-1-1,沙拉科娃,”亚历山大说,“这还不是紧急情况。”
“我们离信号塔太远了,”卡瓦尔斯基说。
“嗯,”卡琳娜说,“这告诉我们,我们不是在城市里。”
亚历山大看着她。
“我们不可能在里维埃拉,这是肯定的。地中海沿岸的那一段可能有七十座信号塔。”
“对,”华金说,“我们现在的地方非常偏僻,五十英里内没有信号塔。”
“这里百分之九十可能是阿富汗。”
沙拉科娃向高大的松树挥手说:“但是,百分之九十的阿富汗人从来不是这种模样的。”
战象身后是一列满载干草和谷物的大土罐的牛车。草绳绑住高高的干草堆。每辆车都由一对小牛拉着,它们和雪特兰小马差不多高。在旁人的推动下,它们急速小跑前进。
干草车在二十分钟后才通过。紧随其后的是两列男子,他们都穿着不同颜色和风格的短外衣,穿着厚皮条纹的防护裙。大多数都光着上身,全都肌肉发达,伤痕累累。他们携带着防身的盾牌。他们的双刃剑长约两英尺,略带弯曲。
“性格坚韧的士兵,”卡琳娜说。
“是的,”卡迪说,“那些伤疤是真的吗?”
“嘿,班长,”华金说。
“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对我们的武器没有丝毫的恐惧?”
“是的,”亚历山大看着经过的男人说。
士兵们大约两百人,后面跟着另一连的战士,但这些士兵骑着马。
“他们一定是在前方的某个地点拍电影,”卡迪说。
“如果真是这样,”卡瓦尔斯基说,“他们肯定是一帮丑陋的演员。”
他们看到五百多名骑兵,后面跟着一小群步行的人,穿着看起来像长袍一样的白色外衣。
在白衣男子的后面又来了一列载重车辆。两轮车里装满了大土罐和生肉板,还有两大车尖叫的猪。
这群人中有一骑手骑马从队伍前方,小径的对面疾驰而过。
“他赶时间,”卡琳娜说。
“是的,没有马镫,”洛贾布说,“他是怎么呆在马鞍上的?”
“我不知道,但那家伙一定身高六英尺六。”
“很有可能,去给他那身戏装结账。”
该名男子戴着一个雕刻的青铜胸板,戴着头顶装饰着红色动物毛发的金属头盔,披着猩红斗篷,穿着奇怪的草鞋,皮革鞋带缠绕着他的脚踝。还用一只豹皮包裹着他的马鞍。
十几个孩子沿着小路边慢跑,经过四轮货运马车。他们穿着由粗糙的棕褐色织物做的,一直延伸到膝盖的短布裙。他们中除了其一人以外,其他人都赤裸着腰以上的部分,肤色暗沉,但不是黑色的。他们用肩带背着鼓鼓的山羊皮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木碗。碗用一段皮革系在手腕上。
其中一个男孩发现了亚历山大的士兵,于是向他们跑来。他停在卡琳娜面前,倾倒他手里的山羊皮囊,清澈的液体流出来填满了他的碗。他低着头,用双手向卡琳娜敬上那个碗。
“谢谢你。”她拿起碗,把它举到嘴唇边。
“等一下,”亚历山大说。
“你说什么?”卡琳娜问。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它看起来像水,班长。”
亚历山大来到她面前,把手指伸进碗里,然后放在舌头上尝尝。他咂了一下嘴唇。“好吧,抿一小口。”
“你的手指塞在碗里,我没法喝呀。”她朝他笑了笑。“开玩笑。”她喝了一口,接着又喝了半碗。“非常感谢,”她说,然后把碗还给男孩。
他拿了碗,但仍然不看她的脸。相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脚。
当其他孩子看到卡琳娜喝着碗里的水时,他们中有四个人,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急忙过来给排里的其他人倒水。他们都低着头,始终没看士兵的脸。
那个女孩,大约九岁的样子,拿出她的碗盛水给斯帕克斯。
“谢谢你。”斯帕克斯喝了水,把碗还给她。
她偷看了他一眼,但当他微笑时,她猛地把头低下去。
这列队伍中有人喊道,所有的士兵都把手伸出来,礼貌地等侯他们拿碗过来。当每个士兵拿到碗时,便返回到沿着小径排列的队伍里。
一个女孩跑去代替给卡琳娜倒水的那个男孩。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卡琳娜,当她向他挥手时,他抬起手,只是攥紧自己衣袖,转身沿着小路快步走去。
又来了一大群羊,咩咩叫着。四个男孩和他们的狗把羊群圈在小路上。其中一只狗–一只耳朵被咬掉的黑色大动物–停下来向士兵们吠叫,但随即就失去了兴趣,去追赶它的队伍。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卡迪问。
“没有人在乎你怎么想,疤痕脸,”洛贾布说。
“什么,沙拉科娃?”亚历山大的目光从洛贾布扫向卡迪。
一英寸的伤疤在卡迪的鼻子中间随着她加快的心跳而越发显眼了。但是,她并没有让那个瑕疵影响她的自信,而是用它来鼓励自己。她翻了洛贾布一个狠狠的白眼。
“穿帮了,职业水平低,”她说着,给他指了个方向,对亚历山大说,“这是重演一部老戏。”
“什么? 亚历山大用两根手指划过他的上唇,抹去了一丝微笑。”
“我不确定,但还记得公共广播电台节目里那些穿着内战制服,排队互相放空枪的男人吗?”
“对啊。”
“这是内战的再现。这些人正在做内战重现。”
“也许吧。”
卡琳娜说:“他们为了争夺权利已经遇到了很多麻烦。”
“争取什么权利?”洛贾布问,“某种中世纪的移民?”
“如果是翻拍的话,”华金说,“那些带着相机的游客呢? 电视摄制组呢?领导给所有人庆贺功劳去了吗?”
“是呀,”亚历山大说,“摄像机在哪里?嘿,斯帕克斯,”他对着通讯器说,“你的小飞侠呢?”
“你是指蜻蜓?”列兵理查德·斯帕克斯·麦卡利斯特问。
“是的。”
“在手提箱里。”
“她能飞多高?”
“四五千英尺。为什么问这个?”
“送她去看看我们离雷吉斯坦沙漠有多远,”亚历山大说,“虽然我很想在这里闲逛着看看这个节目,但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好吧,班长,”斯帕克斯说,“不过手提箱在我们的武器箱里。”
第三章
亚历山大把地图摊开在地上时,士兵们聚集在他周围。
“ C-130的巡航速度是多少?”他问飞机上的机组人员特罗夫尔(Trover)。
“大约每小时三百三十英里。”
“我们在空中飞行了多久?”
“我们下午四点离开坎大哈。”特罗夫看了看他的手表。“现在快五点了,所以在空中大约一个小时。”
“三百三十英里,”亚历山大低声说,他在坎大哈周围画了一个大圈。“往东部飞一个小时的话,我就在巴基斯坦。那样看来,我们看到的那条河就是印度河。往西部飞一个小时,我们就在伊朗境内,但那里没有大河。往西南一个小时是拉吉斯坦沙漠,就在我们应该去的地方,但该地区没有森林或河流。往北部一个小时,我们仍然在阿富汗,但那是干旱的国家。”
卡琳娜看了看她的手表。“几点了,卡瓦尔斯基?”
“嗯,5点差五分。”
“是的,我的表也是。”卡琳娜安静了一会儿。“班长,这里有些地方不对劲。”
“什么?”亚历山大问。”
“我们所有的手表告诉我们,这是下午晚些时候,但看看太阳,几乎是在头顶上。这怎么可能呢”
亚历山大抬头看着太阳,然后看着他的手表。“我可没这种本事。斯帕克斯在哪里?”
“我在这里, 班长。”
“再检查 GPS 判读。”
“它仍然显示我们在法国里维埃拉。”
“特罗夫尔,”亚历山大说,“C-130的航程是多少?”
“不加油大约三千英里。”
亚历山大用他的铅笔在地图上敲了几下。“法国一定离坎大哈至少四千英里远,”他说,“假如飞机有足够的燃料飞往法国–实际它没有–我们必将在空中飞行超过12个小时–而我们没有。所以,我们不要再扯法国里维埃拉的废话了。”亚历山大环顾他的士兵。“好吧?”
斯帕克斯摇了摇头。
“怎么了?”亚历山大问。
“看到我们的倒影吗?”斯帕克斯问。
他们望着地面,几乎看不到影子。
“我想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斯帕克斯说,“我们的手表错了。”
“我们手表都错了吗?”
“我只是告诉你我所看到的。如果真的是下午五点,太阳应该在那里。”斯帕克斯指向地平线上方约45度的天空。“我们的影子应该很长,但太阳在那里。”他直指头顶。“在法国里维埃拉,现在是中午。”他看着亚历山大皱着眉头的脸。“法国比阿富汗晚五个小时。”
亚历山大瞪了他一会儿。“好吧,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我们的武器箱,把你的玩具小飞侠弄出来,然后派它去看看我们到底在哪里。”
“我们怎么找到我们的箱子,班长?”洛贾布问。
“我们必须找一个会说英语的人。”
“她的名字是‘蜻蜓’,”斯帕克斯喃喃地说。
“嘿,”卡琳娜说,“又有骑兵过来了。”
他们看着两列全副武装的士兵骑马经过。这些马比他们到目前为止看到的任何一匹都大,男人们戴着铁制的胸牌,还有相配的头盔。他们的护肩和护腕是用厚皮革做的。他们背上挂着圆盾,每个人都拿着一把长剑,以及短剑和其他刀具。他们的脸、胳膊和腿都显出许多搏斗中留下的伤疤。士兵们骑的军马都带有马笼头和马缰,但没有马镫。
骑兵骑过此处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时间。在他们身后,空无一人的小路,一直延伸到远方,消失在一丛年轻的阿勒颇矮松周围。
“好吧,”洛贾布说,“总算,这是他们中的最后一群人。”
亚历山大往小路远处张望。也许吧。
四十头战象、数百匹军马和牛以及一千多人经过,这条小路已被踩成了碎土。
一个骑兵从纵队的前方小道的另一边迎面疾驰而过。士兵们看着这个骑手拉紧马缰直到马车打滑停止,然后转身和一个刚刚在小径上转了一个弯的人并排骑行。
“那一定是首领,”洛贾布说。
“哪个 ?”卡琳娜问。
“刚刚绕着弯过来的人。”
“可能吧,”亚历山大说。
那人个子很高,他骑着一匹巨大的黑色军马。在他身后的二十步远的地方,是刚才经过这里的那个披着猩红斗篷的高个儿军官。在这个军官后面是四列骑兵,都戴着闪亮的青铜胸牌和匹配的头盔。他们的猩红斗篷在微风中飘动。
当侦察兵和骑在军马上的人说话时,他正快步前行。他的目光从没停留在侦察兵身上,但似乎专心地听他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这匹军马上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派信使向前线疾驶而去。
当军官骑着马侧身来到第七骑兵队的身边时,他的马在原地侧身跳跃着,同时他和他的骑手都在揣摩亚历山大中士和他的士兵。这名军官显然对他们比任何其他人都更感兴趣。
“嘿,班长,”卡琳娜对着她的通讯器讲,“还记得上个月来坎大哈营地检查部队的四星上将吗?”
“是的,那是尼科尔森(Nicholson)将军。”
“嗯,我有一种直觉,我应该注意这家伙,并向他敬个礼。”
这个人笔直地坐在马背上,他抛光的青铜头盔上顶着由野猪毛头发做成的红色鸡冠装饰,这使他看起来比他六英尺二还高。他和其他人一样穿着外衣,但他的外衣是由一匹红色丝绸样面料做的,上面精细地缝了两排白色拼接。他的皮短裙条纹点缀着整齐的银饰,他的剑柄和弯刀刀鞘上都镶嵌着金银。他的靴子是用工具皮革做的,遮住小腿的过膝靴。
他的马鞍上覆盖着狮子皮,马头戴了沉重的胸甲,前腿上还有皮甲,额头上还戴着厚厚的银盘。马精神饱满,那人不得不在马缰上施压,以控制它向前疾驰的速度。十几个小铃挂在颈套上,在马小跑时叮当作响。
亚历山大说:“他确实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如果有人配备了马镫,”卡瓦尔斯基说,“那么应该是这个人。”
一个侦察兵飞奔下小路,然后掉转马来到将军旁边。在他们骑着马离开亚历山大和他的士兵时,将军轻拂手腕,骑着军马离开队伍,听着侦察兵的报告。过了一会儿,将军给侦察员一些指示,派他到前面去了。
一些披着红披风的骑手们也对亚历山大和他的部队非常感兴趣。他们都是年轻人,二十出头到二十五左右,衣着考究,骑着好马。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在战斗中伤痕累累。
“在我看来,他们就像一群胆小的少尉。”洛贾布看着他们时向地上吐了口水。
“就像刚从学院毕业的队员一样,”秋儿说。
他们身后又来了一列大四轮马车的载重车。第一个装了十几个重箱子。其他马车上还有毛茸皮捆包、备用剑、长矛和箭包,还有许多小桶大小的土罐,里面装满了干果和谷物。四辆马车高高装载着装有鹅、鸡和咕咕叫的鸽子。马车被四头牛拉着。
四轮马车和货车采用没有辐条的坚实的车轮。
货车后面是更多的两轮车,装载了肉和其他用品。二十辆马车由这群人组团,后面跟着十几个背着剑和长矛的步兵。
“哇,看那个,”卡瓦尔斯基说。
最后一辆购物车装着一些熟悉的东西。
“他们载着我们的武器箱!”卡琳娜说。
“没错,还有橙色的降落伞,”卡瓦尔斯基说。
亚历山大瞥了一眼马车。“狗娘养的。”他走上小路,抓住牛的绳套。“就停在那里。”
驾车的女人瞪着他,然后甩出鞭子,在头盔的迷彩漆面上划开一条切口。
“哎”亚历山大喊道。“停一下。我只想要我们的武器箱。”
女人又轻挥鞭子,亚历山大抓住了它,把皮辫带裹在他的前臂上。他从她手里扯过鞭子,然后向前一步。
“我不想伤害你,女士。”他用鞭子的手柄指向玻璃纤维箱。“我只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在他碰到她之前,车后六个人拔出剑,向他走来。第一个用拳头猛击亚历山大的胸部,把他向后推倒。当亚历山大绊了一跤时,他听到十二支步枪同时竖起。他恢复了平衡,举起右手。
“都别开枪!”
猛推亚历山大的人现在用剑指着中士的喉咙,显然并不关心他可能被M-4步枪击中。他说了几句话,把头向右倾斜。理解他的意思并不难–离开车。
“好吧,好吧。”亚历山大举起双手,“我不想你们死在武器箱上。当他走回他的士兵中时,他鞭子绕手柄收好,并把它塞进他的后裤袋。“放下武器,去他妈的。我们不会为那个愚蠢的箱子发动一场战争。”
“但是班长,”卡琳娜说,“那里存放着我们所有的装备。”
“我们以后再拿回来。看来他们还没弄明白如何打开。”
当一群手持长矛和剑的劫匪从树林里跑出来攻击托运货车时,一个叫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从小路的另一边传来。
“嗯,”洛贾布说,“这一定是这部永无止境的戏剧的第二幕。”
当劫匪开始从马车上抢夺肉板和粮罐时,一辆马车上驾车的女人拔出她的匕首,奔向两个爬进她的马车拿武器箱的男人。其中一名男子挥动他的剑,在女人的手臂上砍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她尖叫着,把刀换到另一只手上,朝他猛扑过去。
“哎!”卡瓦尔斯基喊道,“这是真正的血液!”
货车旁的士兵们跑去参加战斗,挥动着剑,大声喊叫。两名偷袭者中的一位跳下货车来,将武器箱拽到地面。一名步兵用剑挥向他的头部,但这男子躲开了他的剑,然后迈近一步,刺伤了士兵的腹部。
又一百多名劫匪从树林里沿着小路冲进来,他们跳上马车,与驾车人搏斗,向地上的战友投掷补给品。
货车上的士兵们冲向劫匪,但这伙劫匪人数远远超过了士兵。
从小路上传来三次连续的号角响声。
最后一辆马车的强盗把那女人撞倒在货车的地板上,现在他举起剑,用双手抓住它,准备划破她的心脏。
卡瓦尔斯基拿起步枪,开了两枪。马车上的人向后绊倒在地上。他的同伙的注意力从垂死的男人急转向马车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像一只丛林猫一样闪电般地从车地板上抢回了她的剑,走向那个男人。他拉回他的剑,开始摆动着剑从她身下砍她的腿– 但亚历山大用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他跌到在侧面的武器箱上。
一支箭从空中飞来,只隔着几英寸远飞过亚历山大的头部。他猛地低下头,看到这箭射中了一名步兵的喉咙。
“散开!”亚历山大喊道。“自由射击!”
士兵排沿着小路在马车之间泡散开,用步枪和武器开火。区分队员和劫匪并不难:劫匪们穿着破烂的动物皮衣服,头发又长又乱。
“洛贾布,”卡琳娜喊道,“九个强盗正向你靠近。向右退”
洛贾布俯身向地面打滚时,卡琳娜朝他身后开了一枪,击中一名劫匪的脸,而洛贾布拿出另一支枪,子弹击中他的胸膛。
“树林里又来了一批!”斯帕克斯喊道。
一个土匪踢飞了洛贾布的步枪。他就地一翻身,看见第二个土匪的剑朝他挥来。他拔出他的雅伯勒刀,及时举起挡住了剑。劫匪大喊大叫,第二剑又朝他刺来。另一个匪徒将剑下压,对准了洛贾布的心脏。洛贾布翻身躲过,在剑刺向泥土时,他跪下身,把刀子插进那人的腹部。那人大叫着,向后绊倒。
另一个土匪在洛贾布的头上挥舞他的剑,此时卡琳娜重新装弹,两颗在他刺伤的人身上,割断了他的喉咙。
还有四个土匪从树上跳下来,大声喊叫着,挥舞着长矛,跑向斯帕克斯。紧随其后的是两个手持弓箭的男子。
斯帕克斯瞄准目标并扣动了扳机,但枪没任何反应。“我的步枪卡住了!”
“斯帕克斯 !”秋大声喊道,把手枪扔给他。她清空了步枪弹夹,在奔跑中射击。两名袭击者倒下了。
斯帕克斯开了手枪,干掉了第三个。
亚历山大,从五十码远处,单膝跪下,小心瞄准跑向斯帕克斯的第四人开枪。土匪绊了一跤,抱住他的一侧身,撞到地上。
其中一个弓箭手停了下来,搭箭于弓上,瞄准了斯帕克斯。斯帕克斯连开了两次枪。 其中一颗子弹向后击中了弓箭手的头,但他的箭已经飞在空中了。
斯帕克斯听到令人作呕的轰鸣声,然后朝下注视着在他胸前振动的箭。他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把它拉出来,但轴断了,留下箭头嵌在体内。
秋儿把一个新弹夹猛插进步枪里,杀死了第二个弓箭手。“又来了!”她喊道。
斯帕克斯抬起头,看到又有两个人从树林里出来,挥舞着剑。他射中了一个土匪的大腿,而秋儿除掉了另外一个。受伤的土匪不断涌来。斯帕克斯打出了手枪的最后一发子弹,仍旧无法控制局面。土匪持剑向斯帕克斯扑过来。斯帕克斯翻过身,将断箭的箭鞘向前一推。当箭鞘刺入土匪的腹部时,他大叫起来,撞到地上。箭刺穿了他的身体,穿出他的脊背。
震耳欲聋的枪声,还有许多土匪被击退的情形,扭转了战斗的局势。劫匪逃进树林,惊恐地扔下赃物逃跑。守货车的队员们纷纷追赶出去了。
披着猩红斗篷的高个子军官沿着小路疾驰而下,后面跟着一队骑兵。他观察了周围,喝令示意他的骑兵冲进树林。
军官下了车,当他走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时,一个步兵向他报告,兴奋地谈论并指着亚历山大的士兵。军官一边看一边点点头,一边问话。
“谁有斯托普救生包?”亚历山大喊道。
卡瓦尔斯基说:“在武器箱里,班长。”
“快开始吧,”亚历山大说,“让我们看看我们能为这些人做什么。先检查马车上的女人。她流了很多血液。”
“好的,班长。”
“斯帕克斯,你没事吧?”亚历山大问。
斯帕克斯解开了他的防弹背心,箭头突出来。他检查了伤势。“没事。”他用手指轻轻敲击防弹衣。“这些东西相当顶用。”
卡琳娜靠着马车轮坐在地上,双臂放在膝盖上,头靠在前臂上休息。
“百龄坛!”亚历山大向她跑去,”你受伤了吗?”
她摇了摇头,但没有抬起头来。他跪在她旁边。
“什么情况”
她又摇了摇头。
“都按顺序报数,”亚历山大坐在卡琳娜旁边对着麦克风说。
除了沙拉科娃,所有人都报到了。
“沙拉科娃就在这里,”斯帕克斯说,“她干掉了六个坏人。”
“斯帕克斯,你能修复沙拉科娃的该死的通信器吗?”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嗯,在她走散迷路前,修好它。”
卡琳娜摘下头盔,扔在地上。“这太轻松了,”她低声说。
亚历山大等着,什么也没说。
“当卡瓦尔斯基在马车上射中第一个人时,”卡琳娜说,“然后你对准地上的那人,我自觉地瞄准其余人。”
亚历山大拍了拍她的肩膀。
“班长,我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
“我知道,”
“怎么可能有这么容易的事呢!这些家伙敌不过我们的枪。为什么我只是顾着击杀他们,而不是打败他们?”
“卡琳娜–”
“我们到底在哪里?”卡琳娜问,“我们怎么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些精心策划的节目,直到那个土匪割开那个女人的手臂,真正的血喷出来。然后,那个步兵的肠子被切开。我们陷入一些超现实的噩梦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的反映,就像你本应有的反应一样。我们所有的训练恰好是为这种攻击而准备的。你没有时间去分析、考虑选择,或者瞄准膝盖而不是心脏。卡瓦尔斯基的第一枪和你的第一次杀人之间不到三秒钟。你是完美的士兵,不是一个心软的女人,至少不是在战场上。这就是这个怪怪的地方突然变成了战场。猜猜谁赢了这场战斗?世界上最好的武装和训练有素的战斗部队。如果我们不开火,在那些土匪杀光了这些人后,他们会用他们的剑和长矛来追杀我们。”
卡琳娜抬起头,擦了擦脸颊。“谢谢,班长。这话说得不错。我内心的我确实接替了平时的我,但现在我回过神来了,并努力理清这个现实。”
“嘿,班长,”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请来人帮助包扎这名妇女的手臂伤口。”
“来了。”亚历山大站起身来,向卡琳娜伸出手。
她站起来。“让我去。”她拿起步枪和头盔,给亚历山大一个快速的拥抱,然后跑向最后一辆马车。”
“我也从来没有杀过人,”他低声说,“直到今天。”
“你做的不错,班长。”列兵洛雷雷·富西里尔(Lorelei Fusilier)在通讯器上说。
“他妈的,”亚历山大说,“我总是忘记打开该死的通信器。”
“是的,班长,”斯帕克斯说,“你做了一些对我大家有好处的事情。”
“好了,不要喋喋不休了。我们现在在进行一场全新的球赛,所以让我们仔细观察分析,准确判断。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选择了支持其中一方。现在,我们拭目以待,让我们看看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第四章
卡琳娜跪在一个步兵旁边,包扎他大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这一剑深深的划过了他的大腿,但如果她能清理干净伤口,止住血流,伤口应该能长好。
这位伤员躺在地上,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看着她。其他步兵从战场上各处收集武器,她能听到他们互相残杀时受伤的惨叫–他们被割断喉咙或用剑刺穿心脏。这是野蛮的,令人作呕的,让她愤怒的场景,但她无能为力–所以, 她只是努力在工作时忘记这些干扰她的噪音。
她缝合完伤口,伸手去找依泉液体绷带,但在她把它涂到伤口上之前,当一把剑劈过来时,那人尖叫着,一把剑刺穿了这个伤员的心脏。
“你这个傻瓜王八蛋!”她跳了起来,把步兵推开。“你刚刚刺伤了一个你的同伴。”
他向后绊了一跤,但立马抓住他的剑,从那人的身体里拔出剑。卡琳娜低头看着被刺伤的人–当他瞪大眼睛盯着天空时虚弱的呼救时,他的嘴张开,默默地挣扎。然后他的眼睛闭上了,身体变软瘫在地上。
“我本可以救活他,你这个无知的傻瓜。”
这个人笑了,朝她逼近一步,他用血淋淋的剑指着她的肚子。
“我已经瞄准了他前额,卡琳娜,”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只要你给我吱一声,我会把他脑袋打飞。”
华金说:“我来射击他的心脏。”
“我来射击他的颈静脉,”洛雷雷·富西里尔说。
“不,”卡琳娜说,“这个王八蛋是我的。”
“苏卡尔(Sukal)!”一个女人从卡琳娜身后喊道。
男人看着卡琳娜,然后回头看她,脸上还带着那丝带的笑容。
卡琳娜看不见那个女人是谁,她不得不盯着他。“你的牙齿怎么了,苏卡尔?”她问道,“有人要踢掉你的牙?”
苏卡尔像眼镜蛇一样舞动他的剑,仿佛在催眠的受害者面前编造催眠咒语。
“除非你想吃掉那把剑,否则你最好把它从我脸上移开。”
他猛地向前一个弓箭步。她躲开他,转过身,用手掌直劈他的手腕,并顺势把剑推到一边。苏卡尔转向她,直朝她的脖子刺去。
卡琳娜俯卧地上,就地一滚,扭动他的脚踝。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但很快又站了起来。
她也站起来,采取防守的姿势,准备他的下一次攻击。
他冲过来,直扑向她的心脏。
她假装闪向一侧,拉住他的剑,迅速转向相反方向,并一拳打向他的眼睛。
苏卡尔绊了一跤,把剑插在地上来支撑自己。他用双手抓住武器,并举过头顶,像愤怒的公牛一样吼叫着,朝她扑过去。
卡琳娜提起她的左膝和扭转侧身,同时用空手道腾空踢,她的九号战靴落在他的太阳穴上。
苏卡尔突然向前躬腰,剑掉在地上。然后,他跪了下来,捂着肚子并努力恢复呼吸。
卡琳娜盯着那个艰难喘气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察看他身后的人。那是他们之前在一头战象上看到的棕发女人。她大步走向卡琳娜和苏卡尔,显然非常生气,停在苏卡尔面前,两脚叉开,手插腰。她口齿伶俐,指着地上的死者。卡琳娜不需要翻译就知道她正在训斥苏卡尔杀死受伤的人。
苏卡尔又能正常呼吸了,但他仍跪着,看着地面。他根本没有表现出悔改,可能只是等着她结束对他大喊大叫
女人发泄完她的愤怒,然后弯下腰,抓住苏卡尔的剑,并用尽气力扔向远处。她又补加了一翻侮辱,最后以一个听起来像“库斯别耶!”的单词结尾。然后她微笑着看着卡琳娜。
这个词可能的意思是“白痴”,“蠢驴”或“狗屎”, 但不管它是什么,肯定不是称赞。
“你好,”卡琳娜说。
女人说了些什么,当她意识到卡琳娜不明白时,她用两根手指轻轻碰一下嘴唇,然后放在胸前,再指着卡琳娜。
“没关系。”卡琳娜看着苏卡尔灰溜溜地离开。“我深深迷上了那个词‘库斯别耶’。”
女人微笑一下,然后开始说话,但她被那位高个的军官打断了,那个披着猩红斗篷军官。他在距离二十码远的地方,示意的这个女人过去。她摸了摸卡琳娜的手臂,微笑着,然后走向军官。
卡琳娜凝视着这个战场。送货车的士兵从劫匪那里收集了所有的武器和贵重物品。妇女和儿童四处走动剥下死者的衣服,这看起来不太像–大部分时间都隐藏在角落的衣衫褴褛的动物。
“我想,在这个地方,一切事物的存在必有某种价值。”
“看起来是这样,”卡迪说,“你对苏卡尔那个混蛋教训得漂亮。当你的脚踢中他的肚子时,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任何人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是的,感觉很爽。但如果我没有击败他,我想那个骑在战象背上的女孩会很生气。”
“我很好奇她对你说什么。”
“我猜她想说,她很抱歉苏卡尔杀了我照看的家伙。尽管伤口是相当严重的,但我认为在你的帮助下他本可以恢复健康的。”
“百龄坛,”亚历山大中士在通讯器上说,“你和卡瓦尔斯基留下守卫武器箱。我要到纵队的后面走一走,看看它还有多长。”
“好的,班长,”卡琳娜说。
中士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士兵。“沙拉科娃,”他说,“服从我的命令。”
“收到。”沙拉科娃把步枪挥过肩膀。
中士说:“你对那个白痴教训得漂亮,百龄坛。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生我的气。”
“哇赛!”卡瓦尔斯基说。其他几个人一起呼应。
第五章
卡琳娜向棕发女郎伸出手。“你好,很高兴再次看到你。”
女人微笑着拉着卡琳娜的手,然后说了几句话。
卡琳娜摇了摇头。“我不懂你的语言。”
另一个金发女郎对卡迪说了些什么。
“你不会说英语吗?”卡迪问。
另一个女人又说话了,然后金发女郎说了些什么。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班长?”卡瓦尔斯基问道。
“讲了很多, 但什么也没理解吗?”
“我认为她们正在尝试不同的语言和我们讲话。”
“噢,好吧,”洛贾布说,“我觉得他们是白痴。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说英语?”
“对我来说,这都是希腊语,”卡迪说。
亚历山大看着卡迪。“可能你是对的。嘿,斯皮罗斯,”他对着麦克风说。
“是的,班长?”列兵佐尔巴·斯皮罗斯( Zorba Spiros )说。
“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在另一堆篝火旁。”
“过来,赶紧。”
斯皮罗斯很快就站在亚历山大旁边。“哇赛, 她们很性感。”
“你是希腊人,对不对?”亚历山大说。
“不,我的父母是。”
“和这些人试着讲一下希腊语。”
“我说的不是很好。”
“你能说,‘你好,我们到底在哪里?’”
斯皮罗斯说了两个字,停顿了一下,看着地面,然后看着树木。“嗯......”他说,然后用希腊语问了一个问题。
两个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着对方。右边那个女人问斯皮罗斯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斯皮罗斯说,举起双手,手心朝上。
另一个女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什么意思, 斯皮罗斯?”亚历山大问。“她们说希腊语吗?”
“是的, 但是......”
“但是什么?”
“这不是我学过的希腊语。有点......像另一种方言或什么的。”
第一个女人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想她问我说什么语言, 然后她问我们是否来自伊比利亚。”
“问她离坎大哈有多远,”亚历山大说。
斯皮罗斯问了这个问题,左边那个女人回答。“她问‘去那儿有多远?’,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坎大哈。”
那个女人说了些别的事情。
“嘿......”斯皮罗斯盯着金发女郎。
“那是什么语言?”亚历山大问。
“我认为他们说的是B类线性文字 。”
“线性什么?”
“B类线性文字,”斯皮罗斯说。
“等一下,”卡琳娜说,“B类线性文字决不是口语。这是一个古老的希腊书面语。”
“你的意思是,”卡瓦尔斯基说,“她们不是说现代希腊语吗?”
“不,”斯皮罗斯说,“您还记得上高中时读过的《坎特伯雷故事集》,其中一些是用中英文写的吗?”
“对啊,”亚历山大说。
“如果有人用古代英语和你说话,你很难搞懂,但有些词和现在一样。这就是我听到的,我听懂了一些希腊语的词,但许多是古希腊语。”
棕色头发的女人碰了下斯皮罗斯的手臂,问了一个问题。
斯皮罗斯看起来很惊讶,然后摇了摇头。“不。”
“她刚说了什么?”亚历山大问。
“她问,我们是不是罗马人。”